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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王旭红老师,为了共同的怀念!报告文学《永不告别》采访札记

为了共同的怀念!报告文学《永不告别》采访札记

 

2021年6月1日,大渡口区育才小学教师王红旭在长江急流中奋不顾身舍己救人,用生命诠释了师者的大爱。重庆作家程华受重庆日报委托采写的报告文学《永不告别》,以独特的角度、精炼的文字,还原场景与细节。一个真实、伟大的平民英雄形象如立眼前,让人泪目。

 

能书写时代英雄,于写作者来说无疑是荣幸,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王红旭老师,是我有幸继杨雪峰之后书写的第二位时代楷模。

 

6月1日傍晚,大渡口区育才小学老师王红旭为搭救两名落水儿童被江水卷走,下落不明。6月2日下午,王老师被确定牺牲。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大媒体一篇篇报道牵动着山城乃至全国人民的心,事发时那段“救命人链”视频也在网上激起巨大反响。

 

感动、悲伤、惋惜······各种情绪在心里缠绞。到6月4日,一段在网上广为流传的为王红旭老师出殡的短视频再次触痛了我的心。反复回看育才小学师生以及市民泪眼婆娑手握白菊,高举“王老师一路走好”横幅的画面,我的眼圈湿润了。

 

育才小学孩子们泪别王老师

 

看到我在朋友圈转发的视频,不明就里的外地文友问这怎么回事?我说你们搜搜“王红旭”三个字吧。片刻,他们郑重回我:“他是好样的,我们敬他!只是,太可惜了······”

 

市民们在朋友圈悼念王红旭老师

 

这天,一个念头萌发:很想深度采写一篇关于王老师的故事。但一瞬间又被否掉——现场目击者、参与营救者,他的亲人、同事、好友······这需要大块时间。对于只能抽业余时间写作的我几无可能。何况,众多采访对象职业不一、居住分散,单枪匹马的我如何能联系上他们?左思右想,一声叹息,罢了。

 

机会来得相当突然。7月12日上午,我接到《重庆日报》文旅副刊部主任吴国红女士的电话,还是一向的温言软语:“经请示报社领导,我们想请你采写一篇关于王红旭老师的报告文学······”

 

心骤然乱跳!

 

“你有多年采写纪实题材的经验,你采写的关于时代楷模杨雪峰的报告文学获重庆新闻奖一等奖。我们研究认为,无论笔力、观察力、采访经验还是敬业程度,你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重担压肩。我如何才能不负这厚重的信任?

 

很快,我俩商定了下步方案。下午,副刊部主编李健老师发来了日报张莎等记者采写的系列报道。当晚,我上网搜寻并研究了包括中央级媒体在内的多家报道内容,初步划定了大致采访框架和内容。

 

很快,一封函件由《重庆日报》飞到市局,说明了事由并商请批我七天采访时间。政治部领导签批后,函件又转到总队。总队长很快签字同意:“这是好事!王老师值得大力宣传!”随后,他脸上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嗯······但你手头工作······”我心领神会:“明白,两边兼顾,不误工作!”

 

在吴国红主任介绍下,我与大渡口区委宣传部唐章静女士取得联系。

 

“王老师的父母妻子现极度悲痛,恐怕不宜采访······”

 

“那,就采访相关人士吧。”我将采访计划传给了她。

 

 

 

几轮沟通后,7月22日一早,我打开导航,驱车赶往几十公里外的大渡口。

 

 

 

一向较拥堵的路途竟然全程畅通,八点多就到了区委附近。我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坐车上等。

 

 

 

不知王老师家离这多远?如果不是那一天,此时他该会在家享用妻子做的丰盛早餐,还是如眼前路人一样,在街上随意对付几口?如今他家的餐桌上,还会有热腾腾的面包牛奶吧,只是,永远少了一个人。

 

 

 

我想,得去他家附近走走,看看他生活的小区外,是否与许多住宅区一样,有干洗店、美发室、糕点铺?以前他是不是时常将妻携子出入于小店,“嬢嬢”“兄弟”地与店主们寒暄说笑?他的一缕笑容、一丝温热,想来还驻留未散吧······

 

 

 

九点,上班了。在见到唐章静后,我发现很多想法一时难以实现。他的亲人无法接受采访,正值暑假不好联系师生,他的朋友、同学很多在外度假······好在采访到了大渡口区融媒体中心新媒体部主任张韬,他从王红旭出事起便开始关注,区里几乎所有对外发布的文稿和视频他都看过;拿到了大渡口区委宣传部前期搜集的许多媒体资料,还有灵堂悼唁、出殡以及市民到江边祭奠的视频,也不虚此行。

 

 

市民学生们自发拉起横幅

 

盛夏的中午,阳光白亮灼目。我去万发码头,想复盘现场经过。不料江水猛涨,码头下不去,只能站在大滨路上俯瞰,推测事发时王红旭救人的大致轨迹。

 

7月底的万发码头 摄影丨程华

 

 

压力巨大。就七天时间,用一天少一天。必须精打细算。

 

 

之后,一波疫情突袭,加上单位工作繁忙,采访时间后延。趁此间隙,我继续熟悉媒体报道以及拷回的资料,苦思如何找到那些要找的人。近20天后疫情过去,在大渡口一些热心朋友帮助下,采访对象一个个对接上了。

 

 

视频中可见王老师的父母悲痛欲绝,其妻几乎没出现在影像中。采访亲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尊重并保护他们的感受,比采写一篇文章重要得多。我决定彻底放弃与之接触的想法,改用更多外围采访去尽量加以替代和补充。

 

 

 

注定必须花更多时间精力,跑更多更远的路。从7月下旬到9月,我一次次驱车前往大渡口:王老师生前所在小区、育才小学以及周边、长征小学、万发码头······酷热、路远、环境陌生、人员分散······我遇到了个人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次采访。一次,先采访了一个人,又顶着骄阳沿出殡线路查看回放当时场景,回去后头昏脑涨眼部充血,我轻度中暑了······

 

“我开机了。请随便聊,我听着呢。”“我想听关于他的一切,想听真实的细节,不要笼统的概括。”“等一下,刚才您说那句,能讲得再细点吗?”我的手机和我一起倾听,并忠实记录了一切。

 

奔波数次,里程叠加可往返成渝一趟。待秋意渐浓,手机里已存储了几十个小时的录音资料,还有现场拍摄的大量照片,以及采访对象发来的王老师生前几段视频、音频。很短,但我如获至宝。我终于看见了“鲜活”的王红旭,听到了他乐呵呵的大嗓门。

是时候坐下来,慢慢梳理这些了。

 

一个个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或温柔,或凝重,或粗犷,语速或急或缓,不时伴有停顿、凝滞,甚至哽咽。与此同时,属于这些声音的面孔又过电影般浮过眼前——他们时而在回忆中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时而在急切的叙述中热泪盈眶。他们说得最多的是:“我不相信他就这样走了,我至今都不愿意相信……”他们像一面镜子,真切地映照出曾经出现在他们生活中,曾经笑呵呵逗乐过温暖过他们,而今永远离去的一个人——王红旭。

 

许多看似琐碎甚至貌似“无用”的细节,在婉转而坚决的刨根问底下一一复原,跳跃。王红旭的面容、体态、言语、表情、个性开始生动,鲜活起来。

 

我想我寻到了想要的。除好好完成日报的写作任务,我还想把所见所闻的他们写出来。因为他们共同追忆的,是同一个值得被永远怀念并铭记的人。

 

初次与李希通电话,差点吃了“闭门羹”。

 

我大为讶异。本以为,她与王红旭老师住同一个小区,对于采访应该相当配合。之前听说,事情发生后,这个小区的业主们纷纷为王老师的家人提供一些帮助,李希也是其中之一。再者,李希是大渡口区茄子溪小学音乐老师,也是王老师的同行,怎么说也不会拒绝采访呀。

 

“不不不,最好不要采访我!这段时间记者来了不少,他家人本就悲痛,哪还有心力一遍遍重复这些伤心事?这不伤口上撒盐嘛!还有,我承诺过,不向媒体透露人家的家庭隐私,我们做邻居的有责任保护好他们!”对方快言快语,显然性情直率。

 

原来是这样。“李老师,我保证绝不打听他家隐私,这是我的底线。”

 

“还是见一面吧,第一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你想说什么说什么,不想说的我不问。第二,时间由你安排,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很需要你的帮助,拜托了!”我厚着脸皮继续“磨”。

“唉······”“磨”到最后,李希重重叹口气,无奈地答应了。

 

次日,又是大早出发,九点左右到达小区门口。停好车,在保安室登记后步行进去。这个天离开空调简直就是进了桑拿房,满头大汗找了半圈找不到她住哪栋,便打电话。

“等一下,站那别动,我叫儿子来接你!”问清我身边有何标志物后,她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立于一片草坪边,我暗自琢磨她儿子该多大。根据昨天电话聊天来分析,她与王红旭年纪相仿。那她儿子也就几岁吧?她就放心叫儿子来接一个陌生人?

 

正值上班时间,小区里几乎不见人。片刻,只听“哗啦啦”一阵滚轮声响,一个六七岁小男孩蹬着滑滑车出现在草坪对面。但见他娴熟地飞驰而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四处乱瞧。

 

直觉告诉我,就是这小“骑士”。

 

眼看“骑士”即将错身而过,我伸手拦住他:“小朋友,是不是你妈妈叫你出来接个阿姨啊?”

 

他脆声应:“对头!”也不多话,直接蹬着他的坐骑,回身引我往他家去。

 

眼前有点“兵荒马乱”。一个体态娇小、秀眉大眼、头发有点蓬乱的女子正独自与两个小小孩斗智斗勇,不用问,就是李希了。头扎冲天小辫的女孩还不会走路,赖在沙发上咿咿呀呀要抱抱,要喂水,要她陪着玩积木。另一个就是这位身手敏捷的小“骑士”。恰好老人不在,李希正打电话向姐姐求援。放下电话,她语气威严地令“骑士”赶紧进屋做作业去。

 

我们的交流在仓促而热闹的场景中开始了。李希一边哄女儿一边和我聊。从她时断时续的叙述中,我渐渐了解了一些事。

李希与王红旭夫妇接触不多,印象中王老师特别温和,对人热情彬彬有礼,邻居们都挺喜欢他。陈璐希非常漂亮,工作能力强,夫妻俩恩恩爱爱。“无论取快递还是带小孩散步,他俩都亲亲热热同进同出。不过出事后,很少见到陈璐希和老人出门了。”

 

大家很担心,想为他家人做些什么,又怕打扰到他们,目前更多是静静关注。“哎,这时候旁人说什么安慰话都不管用呵!但只要他们有需要,邻居们一定会站出来!

 

 

有邻居难过地告诉李希,以前经常听见王红旭在卫生间给儿子团团洗澡,父子俩嘻嘻哈哈闹热得很,间或有陈璐希脆脆的笑声。“多欢乐的一家人啊,如今再也听不见这些声音了······”

 

曾经幸福的一家

 

李希给我看她手机里一张截图:事后几天,陈璐希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背影照——王红旭肩上驮着团团,团团亲热地抱着他的头,父子俩看样子在动物园。下面几排字让人泪目:团团说:爸爸去救哥哥了。爸爸是大英雄,我是小英雄。可是,爸爸为什么还没回来?我想爸爸一直在身边。天堂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答?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李希眼睛红了:“出殡那天,我上课没能去,但一直关注着各个群。看到那些视频,我又忍不住哭了。他救了别人的孩子,可他的孩子没了父亲。这搁谁受得了······”那些天,李希代表业主们几次登门去关心安慰陈璐希和老人,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陈璐希如同泡在泪水里,整个人憔悴,枯萎得不行。她不敢看手机,里面随便一翻就有很多一家人开心满满的照片和视频。如今这些回忆都变成尖刀,剜她心刮她骨!三岁的团团什么都不懂,一会闹着要爸爸,一会缠着陈璐希陪他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强装笑颜,实在忍不住就躲一边痛哭流涕。一次团团撞见了,以为家里客人惹哭了妈妈,马上生气地嚷嚷:“你们欺负我妈妈,我打你们哈······”

致敬英雄王红旭老师

 

李希不但是教师,也是大渡口区人大代表、区农工党党员。不久前,她郑重向大渡口区农工党提交了一份社情民意,提议在万发码头江边放置一些救生设备。“那里经常有人玩,涨水季节都有,还有摆摊卖小吃的,安全意识都比较薄弱。那天两个小孩落水就是这种情况,在玩耍中大人往往会放松安全监管,结果就出事了。事情已经出了,该思考今后如何尽最大可能避免类似悲剧发生。我们不能只是感动、难过,还要实实在在做些事情。”除了悲伤,能理性思考并付诸行动,这女子让我刮目相看。

 

时近中午,采访告一段落,我起身致谢并告辞。李希把四处蹦跶的“骑士”又一次哄回里屋,坚持要抱着女儿送我下楼。

 

到楼下,我劝她回去,她不允,继续激动地发表意见:“王老师是万州人,他来了大渡口就是我们大渡口人,现在他为救人牺牲了,我们要一直好好待他家人,特别是心理上的安抚。这种伤痛实在太深太深了······”走着走着,她突然说:“我带你去看看王老师家。”

 

我一惊:“这,合适吗?”

 

“我和陈璐希妈妈比较熟。我们去看看吧!”李希热心地带我进了一个单元:“走,走嘛。”

 

我内心不安,但脚有点不听使唤。我何尝不想见到他们?可这样突然出现,他们能接受吗?

 

电梯抵达楼层。我几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就这里。”楼道中异常安静。我顺着李希手指看,一扇深棕色防盗门紧闭着。门一侧挂一束艾草,门中央贴着大红“福”字,两侧各一条春联,上联“佳节吉祥开门红”,下联“新春福旺迎好运”,横批“牛年大吉”。门上喜庆洋溢,却不敢想见门内是何等愁云惨雾······

 

在门前徘徊 摄影丨程华

 

我有些踌躇,看看李希,李希也看看我。顿了几秒,她拨了个电话,简单说几句后又挂断:“陈璐希和她妈妈外出有事,不在。”

 

“那我们走吧!”我赶紧拽拽她,心头暗暗舒了一口大气。

 

我与李希在小区门口挥手道别。偎在她怀抱中的女儿忽然对我甜甜地笑了笑。

 

一些日子后,李希在微信上告诉我,一天,她有事路过万发码头,站在大滨路上远眺,无意中发现江边有了救生设备。“看来,建议是得到采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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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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